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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 39(1 / 2)

作品:《爱不拾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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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中心医院。

重症室门外,一众媒体不顾阻拦一路跟着举着闪光灯不停拍照,不难想象明早的版面会多“好看”。

一阵手忙脚乱,好不容易将人全部赶走后,四周终于静了下来,司方庭指着司琛鼻子,质问:“你满意了吗?将自己父亲气进医院,还带着……拾遗来这种场合,你到底是什么居心,你利用他来打击我,是不是?”司方庭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带,痛苦不堪地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李拾遗。

司琛瞥来无足轻重的一眼:“你太看重自己了。”

“是我自己同意的,来看看故人,有什么不对吗?”李拾遗动了动嘴角,对着他任何表情都欠奉,“不用挑拨,你是什么样的人,我再清楚不过。”

“不是,我——”司方庭急急想解释,却没人给他机会。

司琛面含忧色地看着李拾遗:“要不,我叫人先将你送回去?”

容霖此刻还留在司家替司琛处理后续事宜,一时过不来。

这一晚上的一波三折,可比他泡在实验室做一整天研究还要劳心累体,于是点了点头:“等我跟他再说两句话就走,你要不先回避一下?”想了想,李拾遗又对司琛笑了笑,“听话。”

司琛只得无奈地揉揉他的头发,顺了他的意,“好,我先去打个电话,很快回来。”

司方庭看他们之间的氛围,和谐而安宁,有种旁人插不进去的感觉。这种软软的轻飘飘的折磨,像磨砂纸一层层地刮蹭过心脏,疼得不太剧烈,却持久未息,直让人欲发疯。

终于只剩他们两个人了。

司方庭语气艰涩,嗓子如火燎过,嘶哑异常,叫着他的名字:“你告诉我,你只是为了气我对不对,跟他不是认真的……”眼睛和耳朵都是会骗人的,他们关系再亲密又如何,只要人还未点头,司方庭都可以自欺欺人,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

可惜,正如李拾遗了解他一样,司方庭也对这个从年少便放入心底的人颇为明了。

乞求获得怜爱的人理应被踩在脚底,卑微如尘。

“我说过了,你还不配我去这么牺牲自己。”李拾遗不屑,见他之前李拾遗还有过要痛扁此人的冲动,现在只觉得连动手都是在浪费体力。

那充满光亮的眼眸,随着他的一句话,如断了电的灯,瞬间熄灭,黑压压的死寂。

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当初是你先放弃我的,而且还说是什么‘玩玩’而已?现在做出这种深情的样子真的不会作呕吗?”

李拾遗咀嚼着那两字,现在想来,还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,任他那时候再早慧,也只是未被书写过的白纸一张,哪里玩的过更胜一筹的司方庭?

“其实呢,要是你永远不再出现,也许在我心里会把你埋得好好的,可你为什么要出来自掘坟墓呢?”

“伤害别人对你来说就这么好玩,别人的人生在你眼里就这么可以轻描淡写地说毁掉就毁掉?”李拾遗问,但也并不想听到他的回答。

已经认定的事实,酿成的结果,有再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也洗刷不干净了。

李拾遗对他彻彻底底的失了望,没了他赋予的光环加持,司方庭也只是个普通到了极点的人,甚至连个好人都算不上。

司方庭哑口无言,半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。他仰头靠着墙,浑身脱力,若没有支撑怕是要坚持不下去了。那生疏而冰凉的眼眸让他无法直视,身体的氧气在一点点被夺走,逐渐的窒息。

“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吗……还是要失去所有……”他自言自语,脸上的仓皇已然不见,只余说不尽道不明的惨淡。

“……善良的不够彻底,狠毒也做不到极致,很久以前我就知道,我注定要一败涂地。在对于你的事上,根本没有人教过我如何去爱,没有父亲,母亲只会神经质般地自怨自艾,我只能靠自己一点一点摸索。曾经我认为,如果世界上有真爱的话,为什么还会有我这种‘私生子’的存在,这不就是对爱情最大的辱没?”司方庭也瞧不起这么下三滥的自己,“……我嫉恨着你身边出现的所有形形色色的人,如果我能再狠一些,说不定会把他们全部沉江才对,可我做不到,只能像下水道里的肮脏老鼠,偷偷摸摸的搞小动作,连我都厌恶这样的自己……”

哪怕是想要牢牢地掌控一次自己的命运,也始终不得其法。权、钱、欲,曾经缺少的东西如今都有了,却更加寂寞了,爱的人不在身边陪伴,一切好像都寡然无味起来。

病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父亲,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缺席,对他不管不问,然后在某一天如天神降临充满慈爱地送来关怀,呸,他配吗?司锡山老了,想要父慈子孝了,结果两个儿子都不理会他,最终的下场也只会是众叛亲离,独守病榻。

“你真是太自以为是了……”

对于司方庭的心路历程,李拾遗曾同情过,安抚过,用微弱的光亮试图温暖过,却没换来想要的东西,还赔进去一颗脆弱的心,那时候真是幼稚的可笑。

说来道去,往事休提,人应该往前看,而不是一成不变的守旧。司方庭执意为自己画地桎梏,便是他与司琛最大的区别。

相同的不幸,不一样的为人处事,造就的结局也是天翻地覆。

“有些错可以犯,有些错绝对不能原谅,因为我的缘故而伤害到他人,你又将我置于何地?”李拾遗不愿意再去纠结爱或是不爱的问题,触碰到了他的底线就要尝到该得的苦果。

司方庭只能机械而重复着,向他道歉: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
“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情分可言,你做下的那些龌龊事,总要付出点代价出来。”李拾遗多少知道些司琛在做的事情,但他不会去制止,无原则的心软不是他的风格。

“好自为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