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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、第17章(2 / 4)

作品:《阿吱,阿吱

“好。”

“你都会画啥?”

“山水,人物,花鸟,都可以。”

“那能画我吗?”王大嘴傻笑起来,“算了算了,我这丑人。”

“可以,那我就先帮你画一张。”

……

谢迟这一天都在画画,她让王大嘴将桌子搬到窗户口,透过窗刚好能看到远处连绵的青山。傍晚,厚重的云雾缠绕在山间,大片大片,忽聚忽散,是她最喜欢的景。

天快黑的时候,王大嘴把晚饭送过来,谢迟只吃了几口匆匆应付,便急着再去作画。

灯光被她的身体挡住,谢迟只好点上蜡烛照明,对着白天记录的小草稿继续默画。

后来,蜡烛燃尽了,谢迟摸着黑想再去点上一根,未曾想柜子空空,没有多余的。

今夜有乌云,不见星星也不见月,屋里黑漆漆的。谢迟小心转轮椅出了房间,想去别处找些蜡烛来,却见各房门紧闭着,整个山寨安静的只剩下风声。

谢迟孤零零地坐在院中央,看着乌漆嘛黑的夜空叹了声气。

已经深夜了。

真是画糊涂,连时间都忘了。

……

谢迟太久没画画,有些精神亢奋,辗转反侧许久方才睡着。

后半夜,她被咯咯咯的声音吵醒,原以为只是风大,吹的门窗发响,并未放在心上。迷迷糊糊又睡过去,忽然感觉到风吹了进来,窗似乎是开了。

谢迟翻了个身,拉着被子盖过头,却被那声音吵得睡不着。她转回来,想去将窗锁上,刚坐起,看到窗上两个绿光点。

谢迟愣住了。

那东西蹲在窗户上,一动不动地看着她。

谢迟没敢动弹,瞪大了眼睛盯着它。夜太黑,虽看不明切,但这身形准没错,是头狼。

这是深山,有狼很正常。

谢迟不敢乱动,更不敢乱叫。那狼忽然站了起来,跳下窗户,朝她走过来。

谢迟手摸向枕下,想拿枪。

狼越走越近,直接跳上床,弓着腰俯着头打量她,谢迟举枪,刚要扣下**,屋外一声呼唤,

“白哥。”

是何沣。

狼听到声音,转身迅捷地跳出了窗。

谢迟松了口气,一身冷汗。

谢迟挪到轮椅上,到窗边往外探了眼,只见何沣蹲在地上,正摸着那狼,青羊子站在他们身后,一口一声“白哥”叫着,

敢情这个悍匪还养了头狼?

这么乖的狼,像条狗一样,他是怎么驯服的?

真是匪夷所思。

何沣注意到她,带着狼走过来,谢迟拉上窗上了锁,故意冷落他。

从前偶然听刘姨娘说过一句话:男人就是贱,你要让他得到,却又得不到,若即若离,才最挠心。

……

谢迟昨夜失眠了,满脑子都是何沣与那头白狼。

第二天一觉睡到日上三竿,随便吃了点东西便继续画画。画到一半,听到远处有人唱歌,清脆的少年声,嘹亮绵长。

谢迟望着碧蓝的天空,听着山歌,恍了恍神。

前段时间在济南写生,曾在一个山民家吃过几次饭,那家的小儿子特别喜欢唱山歌,是她听过最好的嗓音。

如果没跟四哥来山东,没被抢进这山寨,九妹没有死,那该多好。

一只黑色的鸟飞过。

墨从柔软的笔尖滴落,在宣纸上晕开。

她画了个女子,正是宋青桃。

谢迟看着纸上的人,蘸了笔朱红,在她脑门上使劲戳下去。

离何长辉的寿辰还有六天。

就快来了。

“想什么呢?”

谢迟心里一吓,抬眼看着来人,“没想什么。”

“画的什么?”

谢迟乘他没看清,赶紧揉了纸,随手扔到一边去。